天才制造计划
（十二）
“秦伯伯，好久不见。”，周子舒没想到这就碰到了秦怀章，也好，楼下更方便说话，两人在花坛边上坐下，虽然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，真正面对头发斑白的秦伯伯，周子舒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愧疚之情，他嘴张开了几下，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当年自己还是周公子的时候，九霄就跟在屁股后面了。
秦怀章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小子舒，过去的事情过去了，你爸说你有事情想问我？”
“嗯，关于外骨骼机械护甲的，您还在做那个研究吗？”，周子舒做了个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，把秦松的案子细细说了。
秦怀章说不记得秦松这个名字，“不过，我倒是知道龙雀，是个民间手工大拿，我见过他自己做的机械装甲，很多年以前了，很惊人，当然毕竟不是专业的，问题也不少，比如控制件很容易被劫持，用的也不是性能材料，不实用。我早年还想过邀请他进我们的项目组，不过他学历不够，政审好像也没通过。后来他看这东西没有搞头，去做别的东西了。”
秦怀章又说：“而且他对机械护甲的理解有点狭隘，估计电影看多了，想自制一个钢铁侠，其实我们的主攻方向是医疗和灾害救助，不是作战什么的，要出去打仗，不如直接上机器人，还裹个活人干什么，包包子搁馅儿吗？”
周子舒听到这里，已经开始想象龙雀穿着自己做的护甲把秦松掐死了的场景，不对，应该是龙孝吧。秦怀章也觉得不会是龙雀：“他这人不坏，就有点死脑筋，不太会跟人沟通，好多高人都这样，看着不好相处，杀人防火那不至于。”
“秦伯伯，我可以给警方留你的联系方式吗？估计他们也会有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没问题，我现在算半退休，有的是时间，外骨骼机械护甲的研究已经不再是保密项目了，他们想来看演示都行。你呢，小子舒，你还好吗？”，秦怀章看了看周子舒的右手：“这个痉挛还没有好？”
时好时不好，周子舒想想又改了口：“差不多好了”，说着不自觉的把手缩回去一点。
“你爸给你介绍的工作你又都不要，待在社区医院太屈才了”，秦怀章还是想劝他：“你有没有听说过幸存者综合症？小子舒，有战争就有牺牲，活下来的人，并没有错。”
“我懂的，秦伯伯以后您把我当儿子，要不干脆把我过继过去吧，反正我爸不缺儿子。。。”
“胡说，哪有自己过继自己的”，周副军长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，一下楼就听说大儿子要给自己另外找个爸爸：“老秦，在这儿窝着干什么，快上楼，开了好酒等着你呢，没闻见味儿？”
计划好了要带老温去吃烧烤摊儿，周子舒只在家里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晚饭，回去的时候温客行已经把房间里能翻出来的东西都翻出来看了，发现和周妈妈一起在照片中出镜最多的倒不是儿子，而是一条白色大狗，体格接近熊，非常威猛，看脸却是憨态可掬。
“这是莉莉，大比利牛斯犬”，周子舒说：“莉莉站起来前腿能搭人肩膀上，不过她脾气超级好，也很黏人，有没有发现她长得很像你？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，那时候你还穿个白色的薄羽绒服，简直形神兼备。”
到了烧烤店，周子舒讲了龙雀的机械装甲，温客行抓了张餐巾纸，把几个名字按次序写成一排：容长青，叶白衣，温客行，温如玉/谷妙妙，秦松，龙雀/龙孝，又在后面打了个问号，“给你介绍下我的三个蚂蚁理论，我小时候老蹲树下看蚂蚁们列队搬东西，发现要是把它们要搬的东西清扫掉，打断它们的队伍，后面的蚂蚁不会立刻撤回去；用字母来举例，A位置被清理后，后面的三个蚂蚁BCD，会来回交换位置试图到A位置去查看情况，然后按DEF，FGH这样的大概顺序往后传消息，直到全部撤走。后来我发现人类行为也差不多，集体协作或者团伙作案，一个相对完整的信息节点，往往连着三个蚂蚁，三这个数字有魔力，分化责任，相互制约，控制局面，都可以兼顾。”
“所以除了秦松，龙氏父子以外，你认为还有一只蚂蚁知道这事儿”，周子舒忙着享受美食，觉得老温的思维有点过于发散了，不过想想一点点大蹲树下面玩蚂蚁的小温温，还挺可爱的。
“至少还有一只，我的想法是，龙氏父子是事实上的获利者，秦松落个被杀的下场应该是单纯的知情者，应该还有藏在后面的利益交换者。”
周子舒塞了个烤串给他：“韩警官说了，龙孝拿到的是正常的银行贷款，总不能说银行放贷部门是第三只蚂蚁？”
温客行被摆了一道，恼羞成怒地灌了一大口啤酒：“格局打开，周公子，格局打开。”
对三只蚂蚁理论不以为然的还有韩英，他的想法更直接，既然已知龙雀拥有过凶器，龙孝确实有可能什么也不知道；至于动机的部分，临时口角造成的激情犯罪也并不罕见，现在受害者和主要嫌疑人都已经死了，时间又过去太久，他更倾向于就此结案。
让温客行郁闷的事情还不止这个，回城里后，他经常留在阿絮房间里过夜，做到情浓之时两人难免要发出点声音释放自己的愉悦，这时声控灯就会突然亮起来。第一次受的惊吓最大，差点吓软了。
温客行倒在床上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，后悔当初不该到处都装了声控灯，还特意让电工不要在外面留开关。唯二没装的是自己房间和厨房，可是这两地方阿絮都不爱呆，思来想去，温客行决定再把这些灯都拆了。
而且跟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，关系一旦挑明了，也不再那么愿意给对方留面子。老温才意识到阿絮嘴很挑，这也不好吃那也不好吃，“太难养！”，他忿然指出；阿絮也发现老温睡眠很浅，动不动就会被干扰，投诉睡得不好，“跟娘们似的”，他毫不留情的说。
于是两人轻则拌嘴，重则动手，常常把成岭看得目瞪口呆，不知道这出去了短短几天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待续
PS 如果你和成岭一样，回去看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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